罕见新血型，“瓜达阴性”携带者只一人

在地方放上一点糖渣或米粒，等待数分钟就(jiù)可以见到一只、两只、三只，接着就是一群(yīqún)。 这大概是我们最熟悉的(de)蚂蚁觅食场景之一：结队“偷食”。 是的，最早出现的蚂蚁戳了戳你丢下的食物后，抠下一粒，转身(zhuǎnshēn)离开，把信号带(dài)回到巢穴(cháoxué)，密密麻麻的一群蚂蚁不久就纷至沓来(fēnzhìtàlái)，但(dàn)不是(búshì)盲目跑来一大群。蚂蚁似乎深知如何计算食物重量与搬运能力，并据此安排工力，不会浪费，也不会白跑一趟。它们沿着较近的线路爬行，除了偶尔停下来交头接耳，在大多数时间都不会迎面撞上。一个人只需带上一点糖渣或米粒，放在地上，等待数分钟(shùfēnzhōng)就可以见到一只、两只、三只，接着就是一群。 其实蚂蚁(mǎyǐ)不只是采集者。它们还是种植者、饲养者，它们建造粮仓，从事农业活动。“智人并非唯一(yī)放弃狩猎和采集而专事种植的物种，早在5000多万年前蚂蚁就完成了这一转变(zhuǎnbiàn)。”你看(kàn)，蚂蚁自己也种植，除了简单的栽种，还有比较精细(jīngxì)的耕作，甚至培育蘑菇。对了，它们还饲养牲畜。蚂蚁的社会分工和农业技术让人叹为观止！ 以下内容经出版方(fāng)授权节选自《蚂蚁史诗》一书相关章节，摘编有删减，标题为摘编者所起(qǐ)。注释见原书。 原文作者｜[法]奥德蕾·迪叙(díxù)图尔 作者：[法(fǎ)]奥德蕾·迪叙图尔、[法]安托万·威斯特拉赫 版本：郑州大学出版社｜汉唐阳光(yángguāng)2025年5月 栗红须(lìhóngxū)蚁（Pogonomyrmex badius），绰号收割(shōugē)蚁，是一种身长7~9毫米的(de)红色须蚁。它们身披(shēnpī)长毛，方便携带小沙粒和小种子。这些红色蚂蚁名声赫赫：据说被它们蜇伤会造成难以忍受的剧痛。昆虫学家大卫·韦伊（David Wray）在1938年有过这样(zhèyàng)的描述： “几只蚂蚁蜇了(le)我的(de)手腕，几分钟后，直径约5厘米(límǐ)范围内的皮肤出现了强烈的疼痛，表面变成了暗红色，并且立即有黏稠的分泌物渗出。整块皮肤表面都有强烈的烧灼感。剧烈的疼痛持续了一整天，一直到(dào)夜幕降临。” 通常(tōngcháng)，收割蚁生活在多草的沙地。它们的巢穴并不难发现，因为蚁巢入口周围总围着(wéizhe)个圈，是由树枝、千足虫的粪便和(hé)小块的煤炭碎屑堆积而成的——其功能尚不得而知，依然是个未解之谜。蚁穴(yǐxué)可深达2米(mǐ)，内有上百个房间，所有房间都由一个类似电梯井(jǐng)的通道连接起来(liánjiēqǐlái)。觅食蚁占据着顶层，下(xià)一层便是种子仓库，觅食蚁在此储存的种子数量可多达30万粒；幼虫、蚁后和保育员则隐藏于最深的几个地下室里。以人的尺度而言，这就好比挖了一座和卡布雷斯班洞穴一样深的建筑（250米）。 尤为令人吃惊的(de)是，如此复杂浩大的建筑工程并不妨碍佛州收割蚁每年(měinián)搬4次家，无缘无故地就搬到(bāndào)4米外的地方去建新巢……甚至(shènzhì)不忘带上那些作为(zuòwéi)装饰的煤炭屑和千足虫(qiānzúchóng)粪便。还有更加匪夷所思的：建造巢穴、运送幼崽和摆放装饰物等，整个过程只需要短短6天便可完成。想象一下你每3个月便新修一所房子，只为了搬到离前一所房子仅500米远的地方去住…… 电影《蚂蚁(mǎyǐ)雄兵(xióngbīng)》（The Naked Jungle，1954）剧照。 觅食蚁以每小时60粒的(de)(de)速率从周围环境中采集(cǎijí)植物种子(zhǒngzi)，然后储存(chǔcún)(chǔcún)在(zài)粮仓里(lǐ)。蚁群中个头最大的蚂蚁(mǎyǐ)充当粉碎机。它们咬开种子，将其咬碎并咀嚼，做成面包，然后分发给蚁群其他成员食用(shíyòng)。研究人员先后检查了200个佛州收割蚁的巢穴，发现这些(zhèxiē)蚂蚁收集的种子大小(dàxiǎo)不等，但它们只会咬开并食用宽度不超过1.5毫米的小种子。以人的尺度来看(láikàn)，这些所谓“小”种子的尺寸可相当于椰子大小，想象一下你怎么用牙齿把它咬碎。收割蚁所采取的这种选择性策略很快便会导致许多大颗的种子在粮仓中积累起来，根本无法(gēnběnwúfǎ)被食用，因为即便这些昆虫有锋利的大颚(dàè)，但对它们来说，这些种子的外壳还是过于坚硬，况且它们的大小有时可以宽达4毫米，几乎是蚂蚁身体的一半大小。而(ér)这些大种子占到了蚂蚁采集的种子储存总量的50%。如果收割蚁很少使用大的种子，为什么它们还要采集并且储存这么多大种子呢？而这正体现了这些小动物的天才之处：它们耐心地等待着这些种子在巢穴中自然发芽。蚂蚁的地下仓库提供了理想的湿度和温度条件，非常适合种子发芽。一旦时机成熟，种子便会自然裂开。当种子坚硬的外壳破开后，蚂蚁就可以把这些巨大的种子磨成许许多多的小面包。对懂得等待的人来说，一切自会水到渠成！ 话说回来，何苦(hékǔ)要在种子长(zhǎng)出新的幼苗之前就(jiù)吃掉它们呢？粗糙(cūcāo)盘腹蚁(yǐ)（Aphaenogaster rudis）是一种生活在北美的蚂蚁。尽管它的名字更容易让(ràng)人联想到一种令人讨厌的传染病，而非一个环保主义者，但它们那小小脆弱的肩膀上却负担着好些植物的生存大计。在北美的一些(yīxiē)森林中，每平方米就生活着不止一个粗糙盘腹蚁的蚁群，它们通常(tōngcháng)在腐烂的木材中筑巢。这种蚂蚁的外表看上去十分优雅——修长的腿，红褐色苗条的身体不超过4毫米长。它在森林地面上蹦蹦跳跳地寻找着种子，就好像(hǎoxiàng)歌剧院里的芭蕾舞演员一样。 粗糙(cūcāo)盘腹蚁很挑剔，只采集那些上面长着油质体突出的种子，这东西富含糖、蛋白质和脂肪。回到(huídào)巢穴后，它(tā)就会把油质体从种子上分离出来，拿给幼虫吃(chī)。当油质体被移除后，它就不再对这颗种子有任何兴趣了。比如一颗杏核，就会被粗糙盘腹蚁当作一种普通垃圾。 出于爱清洁的天性，粗糙盘腹蚁会带着这颗种子(zhǒngzi)离开巢穴，走好几米远把它丢弃到林间的地面(dìmiàn)上。由于蚁穴附近的土壤(tǔrǎng)通常都非常肥沃，种子便可以在最佳(zuìjiā)条件下发芽，生长出新的植物。在北美的森林地区，近2/3的植物种子是(shì)由盘腹蚁采集的。若是把粗糙盘腹蚁从森林中迁走，一些野生花卉的数量将减少50%。原因很简单：种子自己无法移动，它们需要一个(yígè)交通工具，否则就只能在父母脚下(jiǎoxià)发芽生长。 纪录片《蚂蚁(mǎyǐ)星球》（Planet Ant: Life Inside the Colony，2013）画面(huàmiàn)。 今天，有超过1万种植物依靠蚂蚁(mǎyǐ)来(lái)散播它们的后代，包括我们熟悉的紫罗兰。但请注意，蚂蚁可不会免费帮忙运输种子，植物必须为每粒种子买一张车票（奉送一些实惠），其形式嘛就是美味多汁(duōzhī)的附生物，大名鼎鼎的油质体！不过有一些植物，如海葱，一种非常(fēicháng)漂亮的小百合，已经(yǐjīng)进化发展出(chū)制作假车票免费蹭蚂蚁公交车的方法。它们所产的种子仅仅模仿了油质体的化学气味信号。这些造假者(zàojiǎzhě)的种子同样(tóngyàng)会被蚂蚁们收集、储存和散播，却没有给蚂蚁们带来任何营养益处…… 研究人员揭示，有些蚂蚁会主动去播种。凹头臭蚁（Philidris nagasau）——这名字听起来像是(shì)来自上流社会的(de)(de)贵族——采集并(bìng)种植环蚁木的种子，其历史(lìshǐ)已有300万年了。就其主要居住地斐济而言，它们才是当地最早的农民。环蚁木是一种附生植物，也就是说，它长在其他树上。与槲寄生不同(bùtóng)的是，环蚁木并不会汲取(jíqǔ)宿主树木的汁液，而仅仅是利用宿主来获取更多的阳光。成熟的环蚁木看起来像一颗(yīkē)巨大的肿瘤，表面(biǎomiàn)长着细毛。在斐济，人们称之为“树睾丸”或“魔鬼球”。这些巨大的、圆形的、丑陋的球状物实际上是植物主干上的穴(xué)状隆起。如果打开其中一个球，你会发现(fāxiàn)其内部有众多的孔穴，里边居住着成千上万只蚂蚁，孔穴之间还有四通八达互相连接的通道。 当一棵环蚁木结了种子，蚂蚁会迅速前来采集，并将它们种在稍远一点的树皮缝隙中。之后，这些小农民(nóngmín)会一直监护自己的种植地(dì)，防止任何可疑的盗贼(dàozéi)靠近。待到种子发芽后，幼苗就会逐渐长成一个(yígè)圆形的空心结构，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树瘤。蚂蚁随后会进入这个球里，用自己的排泄物给它施肥，为植物生长提供所有必要(bìyào)的营养。当这棵环蚁木长(mùzhǎng)到足球大小时，就又(yòu)可为蚁群提供一个新的巢穴。通过这种方式，我们的蚂蚁小农民能在邻近的几棵大树上种植几十棵环蚁木，可供超过25万只蚂蚁居住。这些天然植物住所之间有化学气味路径(lùjìng)相互连接，无数只(wúshùzhǐ)蚂蚁在这些道路上日夜奔忙。 纪录片《自然世界(shìjiè)：沙漠(shāmò)蚂蚁帝国(dìguó)》（Natural World: Empire of the Desert Ants 2011）画面。 蚂蚁(mǎyǐ)一生都在为它们的宿主施肥，并且在食草动物(shícǎodòngwù)出现时激烈地保卫植物。作为回报，环蚁木向它们提供住所，并用(bìngyòng)甜美的花蜜来奖励自己(zìjǐ)的小保镖。在测绘了数百棵(kē)环蚁木后，研究人员发现蚂蚁对播种(bōzhǒng)地点的选择并不是随意而为的。这些优秀(yōuxiù)的园丁会选择阳光充足的地方，严格避免在阴暗之处播种。为了理解蚂蚁的这种选择，科学家们利用(lìyòng)一根不太粗的绳子爬上树去近距离观察环蚁木。他们发现，在阳光下生长的环蚁木比在阴凉处生长的环蚁木产生的蜜汁多10倍……小蚂蚁们可一点儿也不笨！ 我们的(de)小园丁凹头(āotóu)臭蚁与(yǔ)植物环蚁木之间形成的这种共生关系由来已久，对双方来说这种关系都是不可逆的，绝不可能有任何的分离。若是宿主消失，早已不会(búhuì)建造巢穴的凹头臭蚁将注定过着无家可归(wújiākěguī)的流浪生活；同样，环蚁木也早已丧失了抵御食草动物的能力，若没有蚂蚁保镖，不出几个月，它注定会死于各种昆虫的啃咬攻击。 前文(qiánwén)所讨论的农业技术大致相当于园艺。现在让我们谈谈芭切叶蚁(yǐ)属（Atta）的集约型规模种植。芭切叶蚁，又称(yòuchēng)蘑菇蚁、切叶蚁或伞蚁，是无可争议的顶尖种植高手。 它们的(de)身体呈橙红色，体形大小不一，大致可以分为大型、中型、小型和迷你(nǐ)型。其中大型蚁比迷你蚁重200倍(bèi)，头宽可达后者的10倍。长长的高速公路从巨大的蚁丘辐射出来，看起来(kànqǐlái)好像是人类开辟出来的远足小径。无数蚂蚁在这些路径上日夜奔跑，身上托着树叶或草叶，看起来就好像打着一把把小伞。远远(yuǎnyuǎn)看去会让你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一小片草坪如(rú)河水一般缓缓流动。如果(rúguǒ)沿着这些道路走上几百米(jǐbǎimǐ)，有时你会发现自己步入了一片美丽的柠檬园，而那些可爱的小蚂蚁正忙着修理果园里每一棵树的叶子。 《蚂蚁(mǎyǐ)和大象》（1987）画面。 芭切叶蚁(yǐ)的(de)(de)觅食蚁有颗大得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头，异常强大的下颌肌肉占据了(le)其头部的2/3。在(zài)大型(dàxíng)工蚁中这种畸形是最常见的。如此(rúcǐ)巨大的脑袋令人感觉它们好像随时会向前翻筋斗。但这其实并没什么可笑的，芭切叶蚁的下颌像剃刀一般(yìbān)锋利，能切割坚硬的叶子和结实的茎干。蚂蚁将其中一个下颌与植物组织接触，并像电锯那样来回移动(yídòng)，振动刀片(dāopiàn)。假如(jiǎrú)一只大型芭切叶蚁钻进了你的衬衫，面对它这把(bǎ)大砍刀，你的皮肤几乎毫无招架之力——被刀片割到也不过如此吧。一些觅食蚁专门从事切割工作，它们一整天都趴在树上，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不停地切割树叶，就像那些修剪树篱的真正园丁一样(yīyàng)。而(ér)它们的同伴则在树底下守候，等着(zhe)把掉落地面的碎叶片都运走。举个例子，特立尼达岛上一个柠檬园所有果树的叶子曾在短短一天之内被芭切叶蚁全剥光了。芭切叶蚁在热带美洲造成的损失估计高达10亿美元。它们的破坏力如此惊人，以至于1820年法国生物学家圣西莱尔（Geoffroy Saint-Hilaire）曾宣称：“要么巴西灭掉芭切叶蚁，要么芭切叶蚁毁掉巴西！” 一天时间内，通过巢穴入口的(de)碎叶片不少于14万片，这相当于(xiāngdāngyú)每年470千克，半公顷土地上生长的全部植物组织(zǔzhī)，相当于一个足球场大小！蚂蚁沿着通道搬运收获品，将其放入(fàngrù)特定的房间(fángjiān)储存，然后立即转身(zhuǎnshēn)离开。随后，小型工蚁立刻接管了这些碎叶片，将它们切成直径为1~2毫米的碎屑(suìxiè)。之后，一些个头更小的工蚁将植物碎屑咀嚼之后用粪液浸渍，做成(zuòchéng)绿色的小球，铺在地上。最后，被称为园丁的迷你蚂蚁在铺就的植物垫中(zhōng)种植一种白伞菇属的真菌，这种真菌在自制(zìzhì)的堆肥上迅速生长。种植蚁会不断调整真菌来控制其生长，使其呈现出海绵的形式，中间有大量相互连接的空腔(kōngqiāng)。研究人员发现，当蚂蚁在实验室中的培养出现疏忽时，这种伞菇属的真菌便会长成传统的形状：一条独腿加一顶帽子。 蘑菇床所在的房间(fángjiān)有通风井(tōngfēngjǐng)可以自然调温，通风口建在蚁穴的顶上，能根据风向不断转动，可在导入氧气的同时清除蘑菇床所产生的二氧化碳(èryǎnghuàtàn)和甲烷。蚂蚁还会通过调整通风井的形状和数量来控制(kòngzhì)巢穴的温度和湿度。 蚂蚁从蘑菇床中采集收获多汁而有营养的作物，名为菌丝球（节结）。像人们开发利用果树一样(yīyàng)，蚂蚁对真菌进行开发利用。这些(zhèxiē)优秀(yōuxiù)的小农夫懂得用自己的排泄物给作物施肥。它们的菌圃很少染病，干净得令人吃惊。能达到如此的清洁程度是因为这些园丁(yuándīng)几乎像有洁癖一样，花大量时间(shíjiān)无微不至地照顾(zhàogù)菌圃。它们像梳虱子一样，用自己的大颚仔细清除其他杂菌的菌丝和(hé)孢子。为了抵抗细菌(xìjūn)传播(chuánbō)和寄生虫的攻击，蚂蚁还会使用位于其胸部下自身腺体所产生的抗氧化剂分泌物。不过不幸的是，所有这些措施并不足以(yǐ)根除，切叶蚁的宿敌——埃斯科(āisīkē)沃普寄生霉菌。这种可怕的寄生霉菌可以以创纪录的速度在短时间内感染蘑菇农场，使整个菌圃面临灭种的命运。蚂蚁园丁们不得不(bùdébù)求助于一些微型盟友来对付这种可怕的寄生菌，那就是细菌。这些细菌通常在蚂蚁角质层的微小缝隙中繁殖生存，以其腺体分泌物为食。 像人类一样(yīyàng)，蚂蚁的(de)(de)农业也包括饲养牲畜。例如常常给我们的花园里的玫瑰花丛带来巨大麻烦的蚜虫，就是受到许多物种青睐的饲养对象。化石证据(zhèngjù)表明，蚂蚁和蚜虫之间(zhījiān)的这种关系可以追溯到3000万年前的渐新世早期(zǎoqī)。Lasius niger，也被称为“花园黑蚁”，是法国最常见的“牧人”之一。这个物种生活在欧洲和北美洲的温带，是一种平凡无奇的蚂蚁，与非凡的军团蚁或切叶蚁相差甚远(shènyuǎn)。从没有人会来到我们的实验室要求看看花园黑蚁。这种蚂蚁身体大约相当于(xiāngdāngyú)一粒米大小，呈普普通通的棕色(zōngsè)，不蜇人，没有锋利的大颚或尖锐的尾针。 《蚁哥正传(zhèngzhuàn)》（Antz，1998）画面。 花园黑蚁以其无与伦比的饲养蚜虫的才干而闻名。蚜虫是吸食昆虫，以吸食植物的汁液为生，在室内和室外植物上都很常见。通常，这些植物汁液含有(hányǒu)丰富的糖，而蛋白质的含量相对(xiāngduì)较低。因此，蚜虫必须大量摄入植物汁液才能满足自身的蛋白质需求，同时，还要及时将(jiāng)摄入体内的多余糖分以液滴的形式排泄出来(chūlái)。这种直接从(cóng)蚜虫肛门里排出的、树脂般的黏液常被称为蜜露，是蚂蚁(mǎyǐ)最喜欢的食物之一。蚂蚁甚至会(huì)主动用触角轻抚蚜虫的腹部来促使它们排出蜜露。 蚜虫和(hé)蚂蚁(mǎyǐ)之间的关系是共生的，双方都从中(zhōng)受益。一个毫不吝啬地提供自己的排泄物，另一个则确保蚜虫群能得到良好的食物和安全保障。当你家那株惨遭虫害(chónghài)的玫瑰花不再能提供足够的、营养丰富的汁液时，蚂蚁便会将它们(tāmen)(men)的蚜虫群搬运到邻近的其他玫瑰花上。倘若有瓢虫之类(zhīlèi)其他掠食性昆虫试图攻击蚜虫群，蚂蚁牧人(mùrén)便会出击将它们赶走。蚂蚁甚至还主动充当“卫生和安全”督查官，反复检查蚜虫和它们的卵是否感染了病菌(bìngjūn)。当出现病菌感染时，蚂蚁会毫不犹豫地进行无情(wúqíng)的清理。一旦发现有任何病菌感染的蛛丝马迹(zhūsīmǎjì)，蚂蚁便会将蚜虫隔离起来；如果确实发生(fāshēng)了感染，它们甚至会直接吃掉这些蚜虫。蚂蚁们还会将蚜虫落在地上、树叶堆上的蜕皮捡开，以防发霉。如果在日常检查中发现蚜虫天敌所产的卵，蚂蚁牧人要么毫不犹豫地吃掉它们，要么把它们扔得远远的。 蚂蚁十分珍视它们的(de)蚜虫(yáchóng)(yáchóng)群，就像我们珍视奶牛群一样(yīyàng)。它们都认得自己饲养的蚜虫，绝不会误食自家的蚜虫群，却会毫不客气地吃掉竞争对手的蚜虫群。当蚂蚁小牧人(mùrén)抚摸自家的蚜虫时，便会将自己的气味涂抹在它们身上，这样就能将自家养的蚜虫与别家的蚜虫区分开来。蚂蚁还时刻监控着蚜虫群的大小，如果这些(zhèxiē)家养小动物繁殖得过快，蚂蚁牧人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那些产量小的个体。一个蚁群每天杀死大约150只(zhǐ)蚜虫，约占整个蚜虫群体的5%。如同奶牛一样，蚜虫也分很多种，在蜜露的质量、产量、繁殖力或生长速度等(děng)方面各有千秋。小蚂蚁并不糊涂，一旦遇到品相更好的牲口，它们会毫不犹豫地放弃(fàngqì)原来养的蚜虫群。例如为了安顿(āndùn)新的蚜虫群，一些蚂蚁牧人甚至(shènzhì)干脆将原来养的蚜虫直接吞吃了。 通常，在(zài)这些饥饿的(de)小害虫的反复围攻下，您家花草灌木的健康(jiànkāng)会严重受损，其汁液的质量(zhìliàng)也会大大(dàdà)下降。当这种情况发生时，蚜虫就会长出翅膀，放弃您家的玫瑰花，而飞去您邻居家的玫瑰花上安家。对蚜虫的这一自我救赎行为，蚂蚁肯定是不(bù)乐见的，因为这样一来，它们最心爱的甜品就飞到别人的领空去了。所以像人类对付(duìfù)自家养的鸡一样，蚂蚁也会在家禽飞走前提前采取(cǎiqǔ)预防措施，剪掉它们的翅膀。蚂蚁还会对蚜虫使用有放松功效的化学物质，让它们变得更温顺，行动更缓慢。 《别惹蚂蚁》（The Ant Bully，2006）剧照(jùzhào)。 很可能您(nín)早已注意到，每到冬天，当您养的玫瑰落叶(luòyè)时蚜虫好像也同时消失了，可是春天一到它们又会神奇地再次出现。事实上，当秋季气温下降时，蚂蚁会将蚜虫卵搬走(bānzǒu)，运送到蚁穴中一个专门的房间里(lǐ)存放，那里不仅有理想的温度，还有一个充满爱意的家。春天当蚜虫孵化时，勤快的蚂蚁小牧人又会把(bǎ)它们送回您的玫瑰花丛中。但(dàn)请您先别急着消灭这些(zhèxiē)充当害虫保护伞的蚂蚁，请稍等。要知道，通过食用蚜虫排泄出的蜜汁，蚂蚁们可以预知某些植物病害，如煤污病，一种在蚜虫产生的排泄物上生长的黑色真菌。这种病原体(bìngyuántǐ)会使叶片窒息，令玫瑰花的生长速度大大减慢……正所谓(suǒwèi)：两害相权取其轻。 真令人惊讶，昆虫竟会(huì)有驯化的(de)家畜群。请您不妨再大胆想象一下，某些蚂蚁甚至会为它们饲养(sìyǎng)的牲畜(shēngchù)建造圈舍。对木匠蚁的此种(cǐzhǒng)行为，生态学家加里·罗斯（Gary Ross）进行(jìnxíng)了妙趣横生的描述。这一蚂蚁物种在墨西哥和中美洲的大多数热带地区都有分布，它们常常在老树桩、栅栏杆或房屋横梁上筑巢。每到夜晚，它们便在乡间四处游荡，有时也会前来造访您的厨房，寻找美味的甜品。 原文作者/[法]奥德蕾·迪叙图尔(túěr) 导语部分校对(jiàoduì)/柳宝庆